幸福满溢的燕子

　　■吴丽珊

　　“先吃点水果，20分钟就可吃饭。”燕子对我和君姐说。只见她坐锅、点火、刮丝瓜皮，然后像削刀削面般，噌噌噌往锅里削丝瓜。翻拌几下，又咚咚咚切其他菜。

　　她手脚麻利，切菜炒菜、淘米煮饭，穿插进行，井然有序，还与我们谈笑风生。20分钟后，六个菜果真端上桌来。浓郁的香，钻入五脏六腑，勾起满身的馋虫。每尝一口，我们都禁不住大赞：“太好吃了。”

　　燕子是我曾经的同事。我们相知相扶，一起走过懵懂，结下了深厚的情谊。后来，我们调到不同的城市，几个晕车的人，少了相聚。

　　这次我和君姐相约去看她，“这么多年没来蹭饭，你的厨艺怎么不退反进？”

　　“以为只你们喜欢吃我的饭菜？我侄女、侄女婿和侄孙都喜欢着哩！”燕子骄傲地说，“告诉你们，我两个侄女真是好，跟自己女儿一样，好吃的、好用的，第一个想着我。家里有什么事，都看得到想得着，不用吩咐就做好了。”

　　燕子的侄女我知道，是她老公哥哥的女儿。哥嫂是老实本分人，那时家里条件不好，燕子心疼侄女们，就带来身边读书。记得接大侄女上学时，燕子跟哥嫂说：“学校住校的人少，我害怕，让侄女跟我做个伴吧。”燕子就是这样，帮助人，还让人觉得是在帮她。

　　其实那时燕子也处于困顿中。当时，她刚生完孩子不久。生孩子时，为了省钱，三天三夜，都没去医院。幸亏命大，孩子平安落地，她却虚弱得好几年都能被风吹起。

　　除经济条件不好外，燕子也很辛苦。她是一个做事精益求精的人，教学和班主任做得有声有色，文娱活动更是学校的金字招牌。每次活动，他们班的舞蹈，形式新颖、动作优美、乐曲动听，以至于只要学校或当地政府有大的活动，都派她和她的学生去撑门面。燕子不愿意总拿同一个舞蹈应付，便不断排练新的节目。老师的教学任务本身就重，加上这不断地排练，更是辛苦。

　　孩子还小，却请不起人带。燕子的辛苦又加一层。

　　还有一个更大的压力——考师范。那时燕子还是民办教师，考师范是当时最好的出路。当辛苦的人们停止劳累的脚步，燕子还要在夜深人静时，捧读书本，演算习题。那岂只是辛苦，简直是炼狱般的煎熬。

　　这种情况下，她却把侄女们揽过来，细心呵护，洗衣做饭，辅导功课，直到读高中住校为止。

　　满脸幸福的燕子，还在夸侄女：“这两个孩子都争气，大学毕业后，一个考上了公务员，一个进了公办幼儿园。”

　　侄女们是争气，可我听人说，燕子也没闲着，两个侄女找工作那会，她到处收集信息，了解考试范围，准备复习资料。侄女结婚生孩子，她包揽了母亲能做的一切。

　　投我以木瓜，报之以琼琚。两个侄女早把燕子这里当娘家，携婿带子，常常回家，弥补燕子女儿在外地工作不能常伴左右的遗憾。燕子在享受天伦之乐时，也精进了厨艺。